This commit is contained in:
2025-06-02 11:29:56 +08:00
parent 78f610f229
commit cc03c460de

143
001.md
View File

@ -1,43 +1,47 @@
# 001
六月正午,太阳高悬,天上没有一丝云,地上也没有半点风,这让田垄间变得酷热难当。
常星顾不得擦拭脸颊上滴落的汗珠,只一心
常星一边用粘着浓重汗腥味的毛巾胡乱擦脸,一边在头脑中不停思索盘算
忽然他眼睛一亮,口中大叫:“武岩石!”一意挥动手中的锄头,因为眼前这块地已经翻的差不多了,只剩下几丈大小,分分钟可以搞完
想到马上可以回家吃饭了,常星心情大好,口中情不自禁大声哼唱起来
然而常星这不成曲的腔调仅仅持续了片刻,却又慢慢低沉下去,最终变得沉默,他想到了家中的妹妹。
妹妹这几日病情很重,已经没精气神下床了,只是卧床闷睡,虽说她从小就体弱多病,一直这样时好时坏,但最近几日的脸色确实差了点
随着最后一锄头入土,常星嗨一声叫,将青苗旁的杂草重重带起来,抖落在土堆上,随后转身站在田埂上,出了一口大气,他盯着远处一排已经蔫掉的杂草,自言自语道:“回头还是到王大夫诊所去一趟吧。”
想到王大夫,常星心口泛起一阵绞痛,这个黑心医医术是不错,长的也是慈眉善目,但是收的诊疗费委实太黑,每次去诊所走一趟,他和老母亲就得吃糠咽菜很久,但是有什么办法呢
眼下自己两手空空,兜比脸还干净,要想法搞钱啊,不然去了诊所也是白搭,这个黑心医甩的脸色可不是一次两次,他早习惯了。
常星顾不得擦拭脸上滚落的汗珠,只一心一意挥动手中锄头,眼前这块地已经翻的差不多了,只剩下几丈大小,分分钟可以搞完。
想到马上可以回家吃饭,常星心情大好,情不自禁大声哼唱起来
他这不成曲的腔调仅仅持续了片刻,却又慢慢低沉下去,最终变得哑然,因为他想到了家中的妹妹
妹妹这几天病情很重,已经没力气下床了,虽说她从小就体弱多病,一直就这样时好时坏,但最近的脸色确实差了很多
随着最后一锄头入土,常星嗨一声叫喝,将青苗旁的杂草重重带起来,抖落在土堆上,随后转身站在田埂上,出了一口大气,他盯着远处一排已经蔫掉的杂草,自言自语道:“回头还是去王大夫诊所跑一趟吧。”
想到王大夫,常星心口泛起一阵绞痛
王大夫医术是不错,长的也是慈眉善目,但是这个老头收的诊疗费委实太黑了,每次从诊所回来,他和老母亲都要吃糠咽菜很久,但是有什么办法呢,妹妹的病总是要治的。
眼下自己两手空空,要想法搞钱啊,不然去了诊所也是白搭,这个黑心医甩的脸色也不是一次两次,常星早习惯了
哪里有钱呢,哪里有钱呢,哪里有钱呢?
常星一边用粘着浓重汗腥味的毛巾胡乱擦脸,一边在头脑中不停思索盘算。
忽然他眼睛一亮,口中大叫:“武岩石!”
昨晚上听老娘唠嗑,说是有人下村里的阴沟摸鱼,意外磕到膝盖,这人骂骂咧咧半天才发现磕到石头了,还是武岩石,这货本想偷摸拿走,但因为石头比较大,怕藏不住被人发现,不得已通知村长,村长连夜就给报衙门了。
朝廷明令禁止平民拥有武岩石,然而武岩石可以卖钱,那情急之下,谁还管什么朝廷禁令,毕竟这石头又不是什么大稀罕,常星所在的东林村就经常有人发现这东西。
武岩石本身卖价不高,但常星有手艺,可以消解武岩石中的毒性和杂质,将石头炼化成粉末,这粉末可是要比单单石头贵上很多的。
虽然朝廷明令禁止平民拥有武岩石,然而武岩石可以卖钱,那情急之下,谁还管什么朝廷禁令,毕竟这石头又不是什么大稀罕,常星所在的东林村就经常有人发现这东西。
武岩石本身卖价一般都不高,但常星有手艺,可以消解武岩石中的毒性和杂质,将石头炼化成粉末,这粉末可是要比单单石头贵上很多的。
常星扛起锄头,兴奋地跑起来,往阴沟奔去。
阴沟是村中一条小河,弯弯曲曲绕村而过,将村子分成南北两截,常星的家和田地都在小河的南边,田地更是离小河不远。
时间过的并不太久,也许衙门还没将石头拿走,常星一边狂奔,一边心中思量
阴沟两侧虽然树木繁多,常星还是沿着河很快发现了武岩石,那石头附近杂草倾覆,满是泥泞,岸边的柳树一段主枝杈也生生断了,斜插入水中,常星还未靠近,就听得扑一声,有个人影惊起,连滚带爬溜走了
常星倒是镇定,心道这货肯定是偷石头的村民,怕给人发现告到衙门而已,毕竟朝廷禁令也不是吃素的
那武岩石陷在河床的淤泥里,足有人的胸膛大小,在阳光的照射下隐隐有青色光芒
常星给这光芒一闪,心脏开始砰砰大跳,以往他偷过的武岩石都是灰色,品质稀碎,而这闪着青芒的石头他从未见过,只听说这玩意卖价可比灰岩要高老多老多
一想到卖价,常星的眼睛开始发亮,他四下打量,发现没人,就跳入河中,用锄头死命凿起来,凿的锄头哐哐蹦出火星,那石头可不是泥土,这几番凿击下,锄头很快就卷刃了,非但豁出一个大口,连整个锄面都拉的扭曲了
常星的蛮力没有白费,那石头终于嗒一声响,裂出了半个手掌大小的小块,常星立马将手中锄头扔入河心,捡起凿出来的小石头,塞入短裤兜中,飞速上岸溜走,跑的比刚才那个村民还快
跑出二里地,常星才稍缓脚步,开始左顾右盼,和照面的村民打起招呼
昨夜到现在,间隔并不长,也许衙门还没将石头拿走,常星一边狂奔,一边心中祈祷
阴沟两侧虽然树木繁多,常星还是沿着河很快发现了武岩石。
那石头附近杂草倾覆,满是泥泞,岸边的柳树一段主枝杈也生生断了,斜插入水中,常星还未靠近,就听得扑一声,有个人影惊起,连滚带爬溜走了
常星倒是镇定,心道这货肯定是偷石头的村民,溜这么快,是怕被人认出告到衙门而已,毕竟朝廷禁令也不是吃素的
那武岩石陷在河床的淤泥里,足有人的胸膛大小,不仅有武岩石特有的条索状纹理,还在阳光的照射下隐隐闪烁着青色的光芒
常星给这青芒一闪,心脏开始砰砰大跳
以往他偷过的武岩石都是灰色,品质寻常,衙门甚至对这种灰岩的收缴都不上心,而眼前这块闪着青芒的石头他从未见过,只听说这玩意卖价可比灰岩要高老多老多
一想到卖价,常星的眼神开始炽热,他四下打量,确认没人后马上跳入河中,用锄头死命凿起来,凿的锄头哐哐蹦火星
石头可不比泥土松软,锄头在这几番凿击下很快就卷刃了,非但豁出一个大口,还被拉的扭曲了。
常星的蛮力没有白费,那石头终于嗒一声响,裂出了半个手掌大小的小块,常星立马将手中锄头扔入河心,捡起凿下来的小石块,塞入短裤兜中,然后飞速上岸溜走,溜的比刚才那个村民还快。
跑出二里地后,常星才稍缓脚步,开始左顾右盼,和照面的村民打起招呼。
“常星,地锄完啦?”
常星笑着朝问话的村民连连点头:“李伯,中饭吃了哈。”
他挂念妹妹,脚步跨的很大,说话间已经走出老远。
“这孩子能干啊,家里十多亩地全他一个人忙活,还得伺候老娘和妹妹,不容易哎……”
“这孩子能干啊,家里十多亩地全他一个人忙活,还得伺候老娘和妹妹,不容易哎……”
常星对村民这些话早已烂熟,丝毫不放心上,毕竟他是家中唯一的男人,身为一个男子汉照顾自己家人,当然是天经地义的。
他无视李伯的感慨,却还是照例和李伯家的那头老黄牛打声招呼,他觉得和那头牛很投缘。
回到家中,常星本来喜悦的心情骤然凉了半截,他从老娘的脸色中看到不妙。
“星啊,你看看小月,又咳血了。”
常星扶了脚步踉跄的老娘一把,马上奔进里屋望自己的妹妹常月。
月脸色苍白,大口喘着粗气,嘴角和被头上沾染着隐隐血迹,虽然被老娘擦拭过,仍然可想象到刚才定然经过剧烈的咳嗽。
常星扶了脚步踉跄的老娘一把,马上奔进里屋,探望自己的妹妹常月。
月脸色苍白,大口喘着粗气,嘴角和被头上沾染着隐隐血迹,虽然被老娘擦拭过,仍然可想象到刚才定然经过剧烈的咳嗽。
“小月,小月?”
常星坐在床边,轻声呼唤妹妹。
月微微睁开眼,想叫声哥,却气息低微,只喊出半声来。
月微微睁开眼,想叫声哥,却气息低微,喊不出声来。
常星忙说道:“小月,你别动,好好歇着,不要担心,哥一会就去给你请王大夫。”
小月本想劝阻常星,奈何全身乏力,连头都抬不起来,只得闭上眼睛作罢。
常星将小月额头上一缕乱发拨开,静静呆了片刻,确定妹妹暂时没有性命之忧,这才起身走回堂屋。
@ -47,49 +51,48 @@
常星明白老娘,这个经年累月的念叨既是担心小月,也是担心自己被衙门抓去。
衙门抓他的理由可不仅仅因为他偷武岩石,还因为他会炼化武岩石,却没有向朝廷应召,去服役,朝廷律法规定的武工役。
偷石头这个衙门还睁一眼闭一眼,但拒服武工役这个可是要坐牢的。
好在村里没人懂炼化石这门手艺,当然也就不知道常星会,也就没人举报,那衙门自然也不会知道了。
好在村里没人懂炼化武岩石这门手艺,当然也就不知道常星会,也就没人举报,那衙门自然也不会知道了。
无知者无罪嘛,所以常星对老娘的念叨充耳不闻。
---
常星嘱咐老娘在外面盯着,自己带着武岩石钻入地窖中。
老娘很多年来都在担心儿子,但她明白只有这样才能换来钱,而钱才能给女儿小月续命,纵使她心中有万般不愿,也只能默默帮儿子祈祷。
老娘很多年来都在担心儿子,但她明白只有这样才能换来钱,而钱才能给女儿小月续命,纵使她心中有不愿,也只能默默帮儿子祈祷。
幸好这次祈祷并没有多长时间,半个时辰后,常星就从地窖中上来了。
“老娘,你照看好小月,我去镇上了。”
“星啊,要不吃了饭再去。”
“我不饿。” 丢下这句话,常星已经去的远了。
炼化武岩石流程繁琐,往常需要一日光景,但是现在常星担心小月的病情,这次只能草草了事,省了很多步骤,心中祈祷依旧能卖上价钱,毕竟石头本身品质非凡
炼化武岩石流程繁琐,往常需要一日光景,但是常星担心小月的病情,这次炼化只能草草了事,省了很多步骤,不过他依旧觉得能卖上价钱,毕竟石头本身品质不一般
镇子叫西镇,去镇上需要一个时辰,常星几乎是一路小跑,只半个时辰左右,他已经可以隐隐见到西镇上的烟火气。
镇子叫西镇,平时去镇上需要一个时辰,常星现在是一路小跑,只半个时辰左右,他已经可以隐隐见到西镇上的烟火气。
虽然还没到镇上,常星脑袋中已经在盘算应该找谁交易,张麻子,赵九十九,还是丑婆?
这次小月的症状不轻,恐怕王大夫又要狮子大开口,难道要找丑婆交易?这向来大方,舍得开价,就是总有奇怪的要求。
常星尚在思,耳边忽然传来一声金铁相击的破音,震的他头皮发麻,他下意识停下脚步,四下打量。
这次小月的症状不轻,恐怕王大夫又要狮子大开口,难道要找丑婆交易?这个老太婆向来大方,舍得开价,就是总有奇怪的要求。
常星尚在思,耳边忽然传来一声金铁相击的破音,震的他头皮发麻,他下意识停下脚步,四下打量。
眼前是一片开阔地,因为临近镇子边缘,土地都被开垦过,种上了蔬菜,有两道脚印践踏着蔬菜,自远处的镇子一路延深而来,停在距离常星左侧五丈外,五丈外赫然站着两个人。
这二人看着泾渭分明,一人身着灰狼服,手执鱼头刀,刀尖上有隐隐血迹,指向另一人,另一人衣裳华丽却多处破损,手中一柄宽刃大刀,刀头驻于地,似乎力有不及
这二人看着泾渭分明,一人身着灰狼服,手执鱼头刀,刀尖上有隐隐血迹,指向另一人,另一人衣裳华丽却多处破损,手中一柄宽刃大刀,刀头驻于地,似乎已经力竭
灰狼服和鱼头刀那是衙门捕快的标配,这二人身份自然明了,一官一匪,一个缉拿,一个逃命而已。
这二人没有说话,只是默默盯着对方,显然都在积蓄力量。
常星懵了,他心中虽然着急,却也不敢跑远,衙门和匪徒都是他此刻不愿接触的。
常星懵了,他心中虽然着急,却也不敢跑远,捕快和匪徒都是他此刻不愿接触的。
他慢慢蹲下身子,向后一点一点挪动,想要远离这是非之地,不想才挪动两步,一个声音传来。
“小兄弟,不要走,我这有十两黄金,都给你,帮我一把。”
这话是匪徒说的,说罢他伸手一摸就将一物丢出,丢到常星面前。
这话是匪徒说的,说罢他伸手一摸就将一物丢出,丢到常星面前。
这物金黄明亮,色泽明丽,常星虽然没见过金子,却也听村人说过,知道金子值钱,此刻他已经忘了溜走,眼睛看直了,不自觉的伸手要去摸那锭金子。
“嗨,小兄弟,不要上当,赶紧离开这!”
捕快一声大喝,显然是冲着常星来的,这让常星一个激灵,注意力从金子上移开来,重新瞄向眼前二人。
那捕快冲着常星叫喊,一时分心,匪徒立马觉得机会来了,抡起手中宽刃刀,冲着捕快头颅就砍过去,这一式显然集中了他全部力量,迅捷无比。
捕快匆忙间后撤一步,挥手中鱼头刀格挡,堪堪避过这一击,即便脱险,他的脖子也已经感觉到了宽刃大刀锋芒带来的寒意。
身为捕快,他早已久经厮杀,对这样的险境毫不在意,趁着匪徒这一刀招式用老,反手将鱼头刀刺向匪徒面门。
捕快匆忙间后撤一步,挥手中刀格挡,堪堪避过这一击,虽然脱险,他的脖子也已经感觉到了宽刃大刀锋芒带来的寒意,身为捕快,他早已久经厮杀,对这样的险境毫不在意,趁着匪徒这一刀招式用老,反手将鱼头刀刺向匪徒面门
匪徒也非泛泛之辈,在变招不及时果断偏头躲避,却还是迟了点,只觉右边耳朵一凉,一股热液顺着脖子流下来,他一步闪出,这才下意识捂耳,然而耳朵已经没了。
匪徒又怒又惊,大吼道:“好你个江峥,追了老子三天三夜,如此苦苦相逼,究竟为什么?”
那捕快自然就是匪徒口中的江峥,江峥收回鱼头刀,正声说道:“为什么,因为你燕十八杀人了,身为捕快,缉捕犯那是天经地义。”
那捕快自然就是匪徒口中的江峥,江峥收回鱼头刀,正声说道:“为什么,因为你燕十八杀人了,身为捕快,缉捕一个杀人犯那是天经地义。”
匪徒自然是江峥口中的燕十八,他嘿嘿一笑:“咋了嘛,老子不就杀几个乡巴佬庄稼汉,反正他们平日也吃不饱饭,我让他们早日脱离苦海,这难道不好吗?”
江峥冷着脸,胸中怒火起,他没想到燕十八将杀人说的如此轻松。
别说江峥,一旁的常星听到燕十八的话也大是气愤,一脚将那锭金子踢飞了,心道庄稼汉怎么了,又没招你又没惹你,凭啥受你欺凌。
别说江峥,一旁的常星听到燕十八的话也大是气愤,一脚将那锭金子踢飞了,心道乡巴佬庄稼汉怎么了,又没招你又没惹你,凭啥受你欺凌。
江峥此刻不愿意再多费口舌,决意先宰了这个匪徒再说,他举起鱼头刀,朝燕十八当胸刺去。
燕十八耳朵掉了,虽然嘴上狂妄,心中实则怕得很,眼见江峥持刀扑来,马上转身就逃,他可不想和眼前这愣头青拼命。
江峥追了几步,忽然胸膛中气血翻腾,一阵眩晕感袭来,他脚步踉跄,停止了追击。
常星见江峥站不住身子,迟疑一下,上前想扶住江峥。
江峥却一把用力推开常星,低声喝:“走开,不要……过来……”
常星不明白江峥的意思,一时呆在原地,迟疑道:“你这是咋了?”
燕十八毕竟耳朵掉了,嘴上虽然狂妄,心中实则怕得很,眼见江峥持刀扑来,马上转身就逃,他可不想和眼前这愣头青拼命。
江峥追了几步,忽然胸膛中气血翻腾,一阵眩晕感袭来,他脚步踉跄,停止了追击。
常星见江峥站不住身子,迟疑一下,上前想扶住江峥。
江峥却一把用力推开常星,低声喝:“走开,不要……过来……”
常星不明白江峥的意思,一时呆在原地,小声问:“你这是咋了?”
江峥努力平衡着身体,想要作出一副自己无恙的态势,然而燕十八这厮委实凶悍,他逃出半里地,没见江峥追击自己,竟然又奔回来,只是越靠近脚步越慢而已。
燕十八拖着宽刃刀,盯着江峥,凝神戒备。
江峥身体摇晃几下,终于支撑不住,扑通一声坐到地上。
@ -97,71 +100,73 @@
常星看着眼前这二人的古怪行径,大是不解,不禁挠头。
江峥叹息一声,冲常星说道:“小兄弟,真是不好意思,连累你和我一起送命了。”
常星听到江峥的话语,他瞅了一眼面相变得狞狰的燕十八,这才意识到危险来临,心中大急。
并没想到自己的安危,只是急切间想到小月还在家中等自己回去救治,老娘也在等待自己平安回去,自己若白白丢了性命,她们娘俩该如何是好?
他这急迫之下,不自觉掏出了裤兜中那装有武岩粉的袋子,连声跺脚懊恼。
他并没在意自己的安危,只是急切间想到小月还在家中等自己回去救治,老娘也在等待自己平安回去,自己若白白丢了性命,她们娘俩该如何是好?
他这惊惧之下,不自觉掏出了裤兜中那装有武岩粉的袋子,连声跺脚懊恼。
江峥目光落在常星手中的袋子上,他鼻子微微抽动,脸上忽然变得惊喜,犹如看到救命稻草一般。
---
常星还在懊恼,江峥却猛然扑到常星面前,伸手去抢常星的袋子,一边叫道:“袋子,快给我。”
这袋子可装着常星的指望,他下意识往后闪,然而江峥毕竟是个捕快,他抡起手掌作刀,一击在常星胫骨上,常星瞬间痛彻心扉,丢掉了手中袋子,伸手去捂自己的小腿。
这袋子可装着常星的指望,他下意识往后闪,江峥毕竟是个捕快,他抡起手掌作刀,一击在常星胫骨上,常星瞬间痛彻心扉,丢掉了手中袋子,伸手去捂自己的小腿。
江峥顾不上检验袋子,奋力一撕,便将袋中武岩粉全都倒进口中。
这一切发生在须臾之间,等燕十八回过神来,江峥已经盘腿而坐,开始调息。
燕十八一脸狐疑,却又老大不甘心,叫嚣道:“江峥,你别白费劲了,这乡巴佬身上怎么会有武岩粉,就算有,那品质也配不上你这身武功,没用的。”
燕十八一脸狐疑,却又老大不甘心,叫嚣道:“江峥,你别白费劲了,这乡巴佬身上怎么会有武岩粉,就算有,那品质也配不上你这身武功,没用的。”
他虽然说话狂妄,神情却是戒备,抡起手中刀,照着江峥当头剁过去。
江峥虽然闭着眼调息,手中鱼头刀丝毫不慢,反手朝上,挡住了燕十八的当头攻势。
燕十八不信邪,左斩右斩,接连攻出两刀,攻击江峥左右臂膀,左刀仍被鱼头刀格挡,右刀则被江峥一个左翻,轻松躲过。
燕十八一声怒吼,明白那袋子里确实是武岩粉,而且生效了。
武岩粉生效极快,即便江峥不一定能完全恢复,但以他燕十八的武功也很难再杀掉眼前这个捕快,人家捕快以命相搏,有功名可,自己以命相搏,那要图什么,平生又不是没杀过人
燕十八一声怒吼,明白那袋子里确实是武岩粉,而且居然生效了。
武岩粉生效极快,即便江峥不一定能完全恢复,但以他燕十八的武功也很难再占到便宜,人家捕快以命相搏,有功名可,自己一个匪徒以命相搏,那要图什么,平生又不是没杀过人。
燕十八一念至此,立马撤出几丈远,冲着常星嘿嘿一笑,说道:“小兄弟,后会有期!”,说话间已经离去了。
常星将燕十八的话语听得清清楚楚,他手中袋子没了,正在头上,就冲着早已远去的燕十八喊道:“谁和你后会有期,没期没期。” 喊完之后又自顾嘟囔,“一个杀人犯,谁想和你有期,有期你妹……”
常星将燕十八的话语听得清清楚楚,他手中袋子没了,正在头上,就冲着远去的燕十八喊道:“谁和你后会有期,没期没期。” 喊完之后又自顾嘟囔,“一个杀人犯,谁想和你有期,有期你妹……”
江峥见燕十八走远了,也放弃调息,起身对常星抱拳道:“小兄弟,今日幸亏有你,否则我命休矣,真不知该如何报答你。”
常星脱口而出:“给……钱……钱呗……” 说到钱字,他声音小了,目光乱转,老大不自在。
毕竟他那袋子里是武岩粉,这东西违反朝廷禁令,你在一个衙门捕快面前,以这个东西向他要钱,这多少有点不厚道。
毕竟袋子里是武岩粉,这东西违反朝廷禁令,你在一个衙门捕快面前,以这个东西向他要钱,这多少有点不厚道。
江峥倒是爽快,二话不说,伸手掏出一锭银子,递到常星面前。
银子常星还是见过的,按这锭银子的形制,当是两,足够他们一家人两年的好吃好喝,或者替妹妹支付好几次大病费
常星两眼放光,麻利接过银子,扭头就跑。
银子常星还是见过的,按这锭银子的形制,当是两,足够他们一家人两年的好吃好喝,或者替妹妹支付好几次大病的诊疗费。
常星两眼放光,麻利接过银子,扭头就跑。
江峥却一把拉住他,说道:“小兄弟,你不能走。”
常星心中一毛,回头咋呼道:“干什么?”
江峥阴下脸来:“你一个庄稼汉,手中却有这么好的武岩粉,想必不会是别人给你的罢,那就是你自己炼化的,那就是说你同时犯了朝廷两个律法,我身为捕快,当然要管一管的。”
这一番不紧不慢的让常星紧张起来,忙伸手将手中银子还给江峥,辩解道:“这位大人,我不是成心犯法,只是妹妹老是生病,看病它需要钱,没法子呀。”
这一番不紧不慢的说辞让常星紧张起来,忙伸手将手中银子还给江峥,辩解道:“这位大人,我不是成心犯法,只是家中妹妹老是生病,看病它需要钱,没法子呀。”
江峥没有接常星的银子,继续阴沉着脸说道:“天大的理由也不能违犯朝廷律法,你得带我走一趟,我要按律法清查你私藏的武岩石,还有炼化石头的作案场所和用具。”
常星心中寻思,袋子中的粉已经让这捕快全吞了,算不得数,自己那地窖中也没有存货,炼化的用具无非一些寻常的盆盆罐罐,这捕快就去查了又能查出个啥?一念至此,他反而胆大起来,将手中银子捂紧,满不在乎说道:“这位大人,你要查的话,那得和我回家一趟。”
江峥应声,让常星带路,常星眼光却溜向不远处的金子,没办法,从小到大,他都在缺钱中度过,对于值钱的东西实在是敏感的很。
江峥顺着常星的目光,明白了他的意图:“那是衙门证物,你不要想了,咱们还是赶紧走吧。”
常星眼睁睁看江峥收起金子,他只能咽下一大块口水,虽然心中不情愿,却还是领着江峥回东林村去了,二人一路虽然无话,却也通报了各自姓名。
江峥顺着常星的目光,明白了他的意图
“那是衙门证物,你不要想了,咱们还是赶紧走吧。”
常星眼巴巴看着江峥收起金子,只能咽下一大口,他虽然心中不情愿,却还是领着江峥回东林村去了。
二人一路虽然无话,却也通报了各自姓名。
家门口,老娘早已望眼欲穿,见常星回来,忙迎上去,一脸期盼看着儿子。
常星掏出那一锭五两银子,对老娘说道:“老娘,我带钱回来了。”
常星掏出那一锭银子,对老娘说道:“老娘,我带钱回来了。”
老娘见这么大银子,又见儿子身后跟着一人,惊疑道:“星啊,这位是?”
“老娘,这是……我朋友……新交的衙门朋友……懂医术的……” 常星怕吓到老娘,说完还冲江峥使了个眼色,江峥倒也伶俐,应声道:“大娘,我叫江峥,略懂医术,听说咱妹妹身体不好,就跟常星回来看看。”
这话听得老娘马上高兴起来,急急示意江峥进屋。
江峥进里屋,一眼就看到了病恹恹的月,月此时正在昏睡。
江峥进里屋,一眼就看到了病恹恹的月,月此时正在昏睡。
江峥伸手探进被窝,轻轻拉出常月一只手,搭在常月手腕处,仔细诊脉。
原本江峥面容还算平和,然而搭上脉后,他的神情却逐渐变得凝重起来,口中喃喃自语:奇怪。
老娘见江峥迟迟没动静,急道:“这位大人,我儿小月究竟怎样啊?”
老娘见江峥迟迟没动静,急道:“这位大人,我儿小月究竟怎样啊?”
江峥将小月手腕放回被窝,回头说道:“大娘,小月这个病情比较奇怪,我医术不够,也拿不准,我看还是要找个医术高明的大夫来看看才好。”
老娘一声,原本的期待顿时变成失望,又开始自顾唠叨:“怎么好哦,怎么好哦……”
老娘一声,原本的期待顿时变成失望,又开始自顾唠叨:“怎么好哦,怎么好哦……”
常星扶住老娘,安慰她:“老娘莫怕,现在有钱,我这就过去请王大夫过来。”
老娘此刻能有什么主意,只能应承,让儿子快去快回。
常星走了几步,又折返对江峥说道:“江大人,帮忙照看一下小月和我娘,别的事等我回来再说,好不好?” 听到江峥的承,他这才放心跑远
常星走了几步,又折返对江峥说道:“江大人,帮忙照看一下小月和我娘,别的事等我回来再说,好不好?” 听到江峥的承,他这才放心离去
王大夫的诊所离常星家有好几里地,建在村的一处竹林中,倒也清静。
那竹林方圆数里,只有王大夫和一个药童居住,除了看病的村人,还真是人迹罕至,毕竟有些阴森,村人没事谁也不愿意过去。
常星跑到诊所,王大夫皱着眉头,已经在门口候着,见到常星过来,他眉头舒展开来,叹道:“终于来了。”
王大夫的诊所离常星家有好几里地,建在村的一处竹林中,倒也清静。
那竹林方圆数里,只有王大夫和一个药童居住,除了看病的村人,竹林里还真是人迹罕至,毕竟有些阴森,村人没事谁也不愿意过去。
常星跑到诊所,发现王大夫皱着眉头,已经在门口候着,王大夫见到常星过来,他眉头舒展开来,叹道:“终于来了。”
常星诧异:“王大夫,你知道我要来?”
王大夫笑眯眯应道:“按你妹妹的病情进展,你也应该来了。”
常星顾不上琢磨王大夫的话,催促王大夫赶紧动身。
王大夫却纹丝未动,伸出一只手,摊开掌心,送到常星面前。
常星稍一愣神,马上明白了这厮的意思,从裤兜里掏出银子,急急递到王大夫那个手掌心。
五两大银,王大夫看着银,目光一闪。
常星稍一愣神,明白了这厮的意思,从裤兜里掏出银子,急急递到王大夫那个手掌心。
王大夫看着十两大银,目光一闪,然而手掌并没有收回
---
常星见王大夫手掌没有收回,心中不安。
“王大夫,这银子有五大两,还不够诊疗费吗?以前都是一两就够的呀。”
王大夫合拢手掌,摩梭几下掌心中的银子,说道:“你妹妹现在的病情可比以往难治多了,得加钱,这两确实不够呢。”
常星心中暗骂一声,这个黑心医,果然更贪心了,然而妹妹现在病重,骂人的话断不能出口,只得小心翼翼说道:“那怎么办,我身上就这么多银子啊。”
常星见王大夫手掌没有收回,心中不安。
“王大夫,这银子有两,还不够诊疗费吗?以前都是一两就够的呀。”
王大夫合拢手掌,摩梭几下掌心中的银子,说道:“你妹妹现在的病情可比以往难治多了,得加钱,这两确实不够呢。”
常星心中暗骂一声,这个黑心医,果然更贪心了,然而妹妹现在病重,骂人的话断不能出口,只得小心翼翼说道:“那怎么办,我身上就这么多银子啊。”
王大夫一副为难的神情,许久才叹息道:“钱财乃身外之物,医者仁心,当以救人为先,还是先去给你妹妹看病吧。”
常星大喜,知道妹妹有救了,毕竟这十几年来,王大夫每次出手,都能让妹妹转危为安。
王大夫转头将银子递给院内的药童,吩咐道:“老夫出诊去了,你在家守着,好生看管后院那些药材,千万别出什么岔子。”
@ -187,7 +192,7 @@
说罢,他从药箱中拿出针包,取出九根银针,很快全都插入常月体内,然后一手扶住常月肩膀,一手捻动银针。
这些头部、脖颈、还有背部的银针不多时竟然变了颜色,有黑,有白,有青。
常月脸色慢慢变得红润起来,有了血色,身体也开始微微抽动,只是眼睛还闭着,依旧没有恢复神智。
常星看得呆了,心道难怪这黑心医收两银子,这针法可从没见过,以前只是吃药就行。
常星看得呆了,心道难怪这黑心医收两银子,这针法可从没见过,以前只是吃药就行。
他目不转睛盯着王大夫和小月,却不知一旁的江峥神情冷峻,一手紧紧握住鱼头刀的刀柄,似乎如临大敌。
半个时辰后,王大夫将小月身上的银针悉数取下,这才长出一口气。
“王大夫,好了?”